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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冰秋】当我的师尊变成坤泽(四)

ABO设定 A乾元 B中庸 O坤泽

当二周目的沈清秋从乾元变成了坤泽,单纯的无间深渊冰以为自己出轨的故事

又名一朝回到恋爱前


(四)


压制结界彻底松垮的那一刻,一股狠戾力量迎面袭来,沈清秋整个人被毫无缓冲地推到了崎岖石壁上,尚未反应回神的脑袋被迫忽忽悠悠仰抬着。


但他转瞬就恢复了清醒。


因是被人出其不意掐着脖颈推去的,那细长脆弱一处实在不得安生,不断传来如倒钩锁锢般的细密刺痛,让他头皮发麻到连晕也晕不成。


沈清秋眼眸低垂,果真见到那只他再熟悉不过的劲拔手臂,一抹玄袖飘忽破碎,修长五指用力狰狞,且即便此时此刻已抵在足以让他致命的位置上,那团自掌心泛滥而出的深黑魔气依然蒸腾不消。


后背被小魔头落下的伤口本就如烧火辣,现在不仅被推搡着挨了猛烈一撞,嗓喉又让魔气烧得腥气犹重,这难上加难的短暂一路,沈清秋差点就要把持不住张嘴骂娘。


可他偏偏被掐的是脖子,就算是隐忍不下骂出了口,喑哑含糊的声音也会把一身气势丢得一丝不剩。


这小兔崽子报复心真重。他费了好一番周折才从那鬼魄魔窟之中转移逃脱,而少年背地里算准了他灵力消耗殆尽,这猝然一掐,不知在那颗胡思乱想的脑瓜里酝酿了有多久。


前生情债今生要死要活地还,就是上赶着倒贴也没谁比他更憋屈了。


沈清秋呼吸不畅,如玉脸庞逐渐漫上了凡人濒死般的骇人紫红,只一道目光阴沉沉地瞪着眼前怒气正盛的孤僻少年,薄唇艰难翕动,从齿缝中一字一字吞吐出声:“你好了?”


听那一贯清朗的声音变得沉冷疏远,此前盈满勾诱意味的坤泽信香也随之淡去不少,洛冰河手上恶狠动作下意识一顿,但他依旧不失底气,直面应上那人丢来的怨嗔。


“是你心怀鬼胎忘恩负义,你明知道我救了你不下数次。”他争辩得铿锵有力,似乎是真的有这么回事。


回想起那几发从鬼魄身体当胸穿过,险些在他身下留下无数惨烈窟窿的阴险魔息,沈清秋冷笑道:“你师尊就是这么教你救人的?”


好歹曾经相守上百年之久,对于如何让表明波澜不惊实则全身敏感肌的洛冰河气急败坏,沈清秋作为道侣自然再清楚不过,于是,他故意挑开少年心房深藏的柔软,去欺负一个正在欺负自己的小白眼狼。


被人猛然触上逆鳞禁忌,洛冰河心头一震,映下那张清俊面容的赤眸炽焰灼灼,“你真想死?”


他弯起的长指向内微一收力,掌心幽幽魔气便烧进了那人柔长白颈下的细肤弱骨。


嗓喉处仿佛有千万蛊虫一起噬咬,越发疼得厉害,沈清秋将目光缓缓移开了少年那只骇人的手掌,呛咳着继续慢道:“我后悔了,我不想带你找心魔剑了。”


“你心性不稳,一点也不可信,届时取到心魔剑,魔气侵蚀入脑,再如方才和现在这般,心情一不好就要动手杀我怎么办?”


一路漫不经心的年轻坤泽少有地流露出了一分落寞:“你自己深受其害,我也怪难过的。”


不论是今生或是前生,如果可以,沈清秋都不想洛冰河满腹怨郁地走上修魔道路。


修仙也好,修魔也罢,洛冰河就是洛冰河,是他在清静峰上百般照拂的小徒弟,是他情愿终生无法结契而交付余生的乾元道侣,永远不会有所改变。


人与魔交融的血脉,注定了洛冰河无法单纯地做出选择,而混沌一起的灵魔力量难免在身体里争斗不休,随着年岁蹉跎愈变强盛。


彼时四处征战的魔族圣君负伤而归,失控魔气侵蚀身心各处,天魔纹章犹如粗鄙藤蔓爬满了整张俊美容颜,丢了魂的小魔头卑怯地在他面前掀开掩面薄纱,如履薄冰地讨他心疼。


世人在意小魔头永无止境的修为,魔族在意小魔头阴晴难料的脾性。他只想在意他的乾元身上痛不痛,到底哪里害病难受。


圆月照冷夜,朗烛映暖帐。他把受伤的魔君半抱在怀里,指腹一一抚过那张脸庞的可怖痕迹,万千灵流净化洗涤,极尽所能地低语安抚。


“上古天魔的一生很漫长,与岁月同增的魔力无边强大,想要保持年少初心固然美好,但我总是希望你能多一些平安康健。”


现如今也是一样的,没有心魔剑就没有好了,总要比时常控制不住自己,失去神志苦受折磨好得多。


深渊谷底,徐徐朔风料峭凛冽,所贴石壁一如最初凹凸冷硬,早已定下胜负的两人仍旧对视僵持着。


沈清秋有意无意的提及,终于让洛冰河不大情愿地想起了这浪荡坤泽最大的可用之处,他当即收回滚滚魔息,手上成爪的掐握力气也一并松懈。


心魔剑封印之地,眼前这坤泽不仅能与梦魔所说几乎一致,甚至比梦魔知道的还要多出几分详细。更何况就算他自己再不愿意琢磨魔族术法,也清楚地知晓,要想真正走出这炼狱,心魔剑于他的加持必不可少。


“你现在是想退缩了?”洛冰河嗤笑一声:“那可不行。”


他一向不喜自己无端多出的这条尾巴,而且坤泽于他而言更甚是一个累赘,但这人方才假装丢弃他的玩味,却像是一根挑开旧痂的锐刺。


那针扎滋味烧在心尖,如熊熊烈火蔓延过脑海记忆,教他一度念起悬崖边上对他疾言厉色,而后狠心丢弃了他的青衣仙师。


少年俯视着跌落在地的坤泽修士,强劲手臂上展露的道侣结扣熠熠夺目,他厉声威胁道:“没有心魔剑,你我迟早会被耗死在这深渊,你既强行拉我入了伙,就别想丢下我独自苟活,我说到做到。”


终于在有生之年里,沈清秋体会到了来自黑心徒弟的睚眦必报,以及徒弟那些麾下魔修们的诸多不易。不得不说,他的道侣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伺候,把别人的劝诫选择性地当作耳旁风。


……真特么让人想抽他。


染了尘污的翩翩白袖之下,修长玉指轻动,轻车熟路地蓄了一缕清静峰上用来惩戒弟子的笞罚术法。


【警告!系统察觉宿主危险意图!】


沈清秋:动一点小心思都不行?你是催命鬼吗?


【……请不要忽略提示】



诡谲深渊再度入夜,周遭护身结界变得尤其微弱脆薄,难抵鬼域阴森寒凉,洛冰河用魔息搓出了一捧紫黑幽晦的篝火,眼尾余光不经意地瞥过地上沉静休憩的坤泽。


沈清秋一直没有再起身,他自打被阴鸷少年大发慈悲放过之后,就颇有自知之明地拖着身子挪开了位置,坐得离洛冰河远了不少。


魔火飘曳昏暗,恍恍惚惚笼罩在那一抹孤落的单薄身影上。他似乎是也觉得有些冷了,双腿不自觉地贴胸曲起,上身轻微弓弯着,一只纤白手臂虚虚环抱过膝骨。


坤泽的恢复能力不比乾元,他保持着这副无助姿势已经许久,连指尖上那一点治愈脖颈伤痕的清澈灵息也疏淡至近乎透明。


这是两人相遇以来唯一的一次疏远,或许还是眼前彻底蔫了精神的坤泽,为了顺应一个少年时时刻刻表露厌嫌而做出的疏远。


其实,洛冰河看见了,这道将他包容在紧里处的护身结界是这坤泽悉心布下的。极为纯澈的灵流气息绵长温和,不知不觉揉进碎风中,悄然抚慰着他身上被鬼魄撕裂的伤口血痕。


他年少修行时,将他圈进怀中保护的师尊曾轻声细语地教导他,凡修凝聚的灵流出自本心,或是温柔似水,或是凶狠如刀,皆与人的性情心绪息息相关。


梦魇缠身不散,滔滔魔息于经脉流窜紊乱,他的神识始终不甚清晰,便是他对眼前坤泽如火如荼的报复,也忍不住掺杂着对另一人积累数年已久的怨愤意味。可当现在完全平静下来,真正瞧见了自己亲手造就的魔息伤痕,他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空落。


深渊之中任何活物都不可信,但这是自入深渊以来,洛冰河第一次隐隐约约意识到,他可能真的辜负了一个良善温煦之人的一腔好意。


“你……”


平息的怨气在胸膛里再掀不起波浪,先前的报复心思也随之倾泄干净,只余说也说不清的愧疚如潮涌来,少年不自然地张了张有些发干的唇:“你身体……怎样了?”


冷不防听见洛冰河主动问话,沈清秋眸中闪过一丝诧异,只不过他这次长了记性,暗忖着少年那点关怀多半也是鳄鱼的眼泪,故而也不打算抬头分去一星半点的目光:“还行,勉强还能喘气。”


洛冰河:“……”这是还在生气么?


也对,尽管他刚才并未真动杀心,但下手力道也没有半分收敛顾虑。


听那冷淡声音仍旧不改沙哑刺耳,犹如硬生磨断了弦的陈旧古琴,显然那嗓喉脆弱一处经魔气猛烈烧灼过后,再纯粹的灵息治愈能力也收效甚微。


洛冰河僵在原地,身侧自然垂下的劲峭双手蜷了蜷,虎口莫名疼得厉害。


乌云阴霾之下,两人紧绷着神经一站一坐,一时间相对无言,气氛又变得僵冷窘迫。


“你跟我说话能不能稍微靠近点?我才是那个对乾元柔弱无力的坤泽好么。”半盏茶的功夫还不到,沈清秋忍耐不住先出了声。


颈下喉管有如细刀割过般发着疼,他艰难地吞咽下口水,尽量让自己一字一句清晰准确,然后抬手撩过遮掩视线的细缕碎发,暖柔眉目明亮轻仰,似乎丝毫不介意少年为难得的良心发现而r债r偿。


洛冰河闻言立刻瞥了他一眼,眉间冷漠蹙起,却实在遮不住脸庞浮漫成片的轻淡红云,“把你身上的信香收一收,我早就心有所属,你想都别想。”


这人竟趁他一时心软学会了得寸进尺,洛冰河也郁闷至极。怎么会有坤泽这么容易满足?他只要微微一主动就马上变回原样了?


可被少年暗自腹诽的坤泽乍一听这不得了的话,更加没觉出自己哪里轻浮不妥,自觉发红的耳朵都兴奋地立了起来,只不过当少年未完的警告再次陆续窜入耳中时,他又当即把满腔的青春期悸动强行咽了回去。 


“我知你是为我好,可心魔剑我是一定要取的,我可以听你的话,为了控制心神认真修魔,只是除此之外,你我最好不要再提其他。”


魔火光亮微茫,衬得视线昏暗朦胧,洛冰河勉为其难地向沈清秋凑近了些许,他掀摆而坐,一同倚靠冰冷石壁,长臂放松地搭在一条曲起的膝盖上,由着佁然立起的暗影铺洒到身旁那一抹白衫各处。


“以后出了这无间深渊,我必会废去这一身魔族术法,到时你若是想要心魔剑,就拿去自己修行好了,也算是我对你的答谢。”


少年说得沉稳决绝,不带有一丝犹豫,听得沈清秋小心脏也忽悠一颤。


要不要对自己这么狠心割裂啊。任何术法越是根基浑厚越难割舍毁弃,执意废去更甚是会伤了根骨资质,将来再难有大成,但纵使洛冰河不觉得修为可惜,难道经脉为此受损也无所谓不成?


沈清秋可见不得自家小道侣自残。


他试探地碰了碰少年硬朗的肩膀,哑着嗓子小声问道:“要不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愿意修魔?”


相处百年的经验刻进了灵魂深处,沈清秋自然猜得到那秘密十有八九跟自己有关,前生跟他闹别扭那会儿便是跟当下状况如出一辙,但他还是想引着洛冰河对自己敞开心扉。


不计其数的诱哄说辞从脑海中一闪而过,他讨好地眨着眼,继续娓娓商量着:“我费心开解开解你,倘若我不巧说服了你,你就再乖乖听我的话老老实实遵从自己血脉,如何?”


但此少年道侣非他熟识的乖顺道侣。


洛冰河不紧不慢侧过头,半拢手掌支撑在下巴一侧,幽暗诡姽的深褐瞳眸将沈清秋从头扫到了脚:“你目的不纯,我偏不说给你听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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