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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冰秋】当我的师尊变成坤泽(二)

ABO设定 A乾元 B中庸 O坤泽

当二周目的沈清秋从乾元变成了坤泽,单纯的无间深渊冰以为自己出轨的故事

又名一朝回到恋爱前


(二)


阴雨绵绵不停,半崖上将死的零碎鬼怪嚷闹依旧,带起阵阵森寒邪风,径直渡入谷底,刮磨着此处炼狱鲜见的仙修衣裳与肌肤。


无边漆黑的滚滚霾雾中,天魔赤印明灭流转,灼耀似火。


从少年后背假装若无其事地跳下来后,沈清秋的双腿就有点发软了,小心脏突突直跳,顺带着还有那么几分原本自认为微不足道的心惊胆战。


他站得离洛冰河不算远,方才打斗未缓的急促喘息声也清晰可闻。


洛冰河浑身上下魔息明灭隐动,雨水淋沥的脸庞沾血落红,神色阴沉至极,一双暗褐眼睛死死盯着他,寒彻眸光里噙着愈发强烈的杀心。


银亮护腕下紧握的长剑剑尖指地,剑身因为主人的粗暴使用而卷刃顽钝,但就少年此刻绷起的力道而言,那破落物件依旧具有不俗的杀伤力。


这下好了,彻底把人撩拨生气了,这小子估计已经在心底里盘算着如何把他千刀万剐了。


沈清秋不禁觉得自己被对面这阴森目光反复穿透渗入,而且是身心各种意义上的,无孔不钻,无缝不入,感染力强悍到足以把他蹂躏成瑟瑟发抖的筛子。


饶是与眼前怒火冲天的少年做过上百年道侣,即将发作成什么模样他都见怪不怪,可如今这宛如恶鬼索命的气势忽然招架过来,还是有些出乎意料地把他震住了。


全身灵息迅速下压至腿间,沈清秋做好了随时迎接少年一剑劈来的怒火,然后立刻后退十几步避开火力的准备。


他打不过,也不忍心打自家小道侣,但这副蘑菇身体灵力充足非常,难不成还躲不起这丧心病狂的小兔崽子吗。


周遭一片静寂,灵力魔息对峙的紧张气氛一触即发,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。


噗——


突来的吐血声打破了沉寂,洛冰河气息紊乱难平,强睁眼眸之下,薄唇微张,下颌遍布大片鲜艳猩红,淋淋湿润依顺喉咙颈线蔓延至衣领前襟。


身侧长剑骤然失力脱手,伴随着清脆突兀的咣当一声,细长的破败废铁便狠狠摔落在地,溅起了四周污浊湿漉的泥泞与尘土。


沈清秋呼吸一窒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
“洛……”


话音未落,那抹玄色身影再也支撑不住,两脚轻飘,前前后后止不住地晃荡踉跄,直至片刻后完全失去意识,不自觉地向下倒去。


好在沈清秋反应迅速,当即就伸长了手臂做好预备,预判了洛冰河摔倒方向,稳当地抱住了那道全然卸了力的上身,没让小道侣的漂亮脸蛋惨兮兮砸进泥地里去。


只不过,在他又一次亲密触上洛冰河时,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胸口位置上,有什么顶起又落下,似乎是被人有气无力地推了一把,想来大约是这小混蛋连晕也不想晕到他怀里去。


沈清秋抿了下唇,还是自觉放宽了双肩,让洛冰河以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枕到他颈下,而后便连忙伸手去摸他的腕间脉络。


……难道是被他气出内伤了?


无论如何,在这危险地方晕倒可不是件好事。


护身结界再次开起,沈清秋又用手指捏了缕人间灯笼大小的灵息,凭借那一小团闪烁碧色的微弱光亮,向四周景致警惕扫视了一番。


崖上鬼怪还没有完全消停,哀嚎挣扎时,仍有碎屑石子纷纷攘攘滚落峭壁。而此处深渊谷底漫无边际,又是邪魔气息玷污重灾区,寸草不生,百里不逢活物,整片地面空荡到无甚树木灌丛等遮挡之物。


放眼望去,只有峭壁之下深深凹陷而成的一个洞穴,浊气轻淡,尚无魔物侵袭过的痕迹,可以勉强让两人得以藏身。


悬浮空中的浅淡灵息在前方照明探路,直到确保无事以后,沈清秋足下轻功一点,一手搀抱着软趴趴的洛冰河踏入洞穴中。


他进入这简陋洞穴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洛冰河从上到下湿漉黏腻的衣裳底裤扒了个精光,以至肌肤硕骨一览无遗,每一处新旧伤痕尽数暴露于眼下,然后在少年身旁用灵力生生搓了一团的火堆。


方才那陡然喷出的一口血带走了少年体肤的暖热温度,新旧外伤交叠,前后不知打了多少次不要命的狠架,郁结内伤更是雪上加霜,灵气与魔气在经脉里乱撞一气,还没能适应变化的四肢百骸便全然失去了血色,寒冷如经年不化的冰霜。


灵气与魔气本就相冲,在经脉血络里一争高低是必然的,估计出现如今这惨烈状况也不是第一次了,故而洛冰河会冒险来这众多鬼怪守宝的阴暗地方,取赤血暖玉来调节自身两套术法的平衡。


尽管天魔血脉自愈能力极强,这番折磨不会伤及性命,但一身经脉难免痛苦煎熬,堪比一个永远教人死不了却又反复磋磨精神的狠辣酷刑。也难怪洛冰河先前会说自己体力不支。


许是有心结,洛冰河显然修魔修得并不坚定,脉中灵气正盛,一度压过了魔气势头,可天魔血脉偏又不甘认败,一直在他体内好似蛊虫催醒般翻腾不休。


沈清秋这会儿连为他传渡灵力也不能,除了把那暖玉稳妥地安放在他胸膛心窝处以外,也就只能掐着几处穴位勉强止痛。


“师尊,师尊……”微弱的呢喃低低回荡着。


一向在外冷峻的乾元少年蹙紧了眉,脸色苍白又痛苦,嘴巴上下翕动着,呜咽声也越发含糊不清。洞中忽闪的火光灿亮暄暖,恍惚照映在他已经拭去猩红的侧颜上,却始终没有未为他填上一抹暖色。


心房柔软处在这一声声无意识的呼唤下,也不得一时一刻的安歇,针扎似的细细密密地发疼。沈清秋想也不想,索性把自己湿漉漉的上衣也尽数脱下,全身用内力发热发暖,随后小心翼翼地扶起洛冰河,将人轻柔温缓地抱到怀里。


雨丝絮絮缠绵,落声淅沥清脆,蓄成一地浮光碎影,湿凉混沌的空气中弥漫着两股淡淡信香。


沈清秋低下头,一点一点理好少年沾落汗水的碎发。


洛冰河是昏沉的,但他却是清醒的,可即便如此,也不比从前半分心如磐石。如今他们两人是一个是乾元一个是坤泽,如此亲近厮磨,肌肤相触,难免蹭出自然而然的生理反应。


坤泽比乾元的麻烦事多出太多,尤其是在克制本性上,不能再如以前那般随意一蹴而就,但沈清秋一回生两回熟,他屏息凝神,无声念着不久前,洛冰河用一副恶劣态度说与他的清心咒。


“师尊,我疼……”


或许是久违地感受到了温暖,洛冰河恢复了少许气力,他艰难地伸出手,想要去摸一摸自己此刻的梦中人。


但他颤颤巍巍动来动去,最后还是没能抬高手臂,只虚虚摸了个空,便又仿佛渴求怜爱一般,着急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,“师尊,我疼,我身上好疼……”


沈清秋抓起那只落空的手就贴上自己脸颊,而后迁就地矮着脑袋,用额头缓缓蹭碰着那人灼耀的天魔纹章,温声哄道:“师尊在呢,好啦好啦,男子汉大丈夫,吹一吹就不痛啦。”


就在他说完的下一秒,耳畔沉默良久的机械女音不合时宜地冒出了声。


【身份暴露告警提示!系统检测到宿主危险想法!】


“滚蛋。”沈清秋头也不抬,眸中仍清晰地映着少年渐入恬静的脸庞,“他都迷糊成这样子了,哪还能记得是谁应了什么梦话。”


……

……


无间深渊长久不见天日,一个宿夜寒凉且漫长,雨丝陆陆续续停了下来,荒凉谷底褪去潮湿清凉与落雨碎声,又变回了原有的阴暗死寂。


经历不过数个时辰的术法调节,洛冰河的气息便愈发平稳缓和,灵脉也渐渐运转如常,甚至已经探察不出先前发作过的痕迹。


沈清秋倒是没忘了自己正惨遭洛冰河怎样的嫌弃,心底默默盘算了下时间,便把烘干了的墨色长袍轻轻盖到少年赤luo在外的身体上,然后就跟谁家刚偷完情的寡妇似的,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穿套着一旁交叠散落的里衬外衣。


怕提前吵醒了人,沈清秋再是心急,每一个动作也只得将声音压得又低又轻。


地上另一个安然沉寐的人没受什么拘束,随心所欲换了个姿势,便从铺展开来的衣裳下,慢悠悠地向外探出了一只健硕有力的修长手臂。


那只手臂因被人悉心擦拭过血污而显得格外干净,一路延伸向下的五指自然舒展,每处关节纤长却不失力量,倘若洛冰河有朝一日改做了琴修,想来以后也定有另一番作为,不算屈才。


只不过念及这人先前千方百计摆脱他的模样,沈清秋突然间想起来一件陈年旧事。


前生洛冰河位及魔君的时候,他也跟着一同住进了魔宫寝殿,两人近乎整日腻歪在一起,便是偶尔出趟远门,两人也或是牵手或是搀扶,如影随形到不论是魔修还是凡修见了都要暗地数落一番的境地。


直到有一次苍穹山上出了意外,他来不及知会自家道侣,风尘仆仆地御剑赶去帮忙,再又风尘仆仆地御剑赶回,洛冰河便缠着他在两人手腕上画了一对玲珑结扣。


那是对道侣之间所用的简单结扣法印,只要施术者足够虔诚,没有丝毫害人之心,便能通过纹路上灵息的明灭闪烁,感知另一人的生死安危,亦或是感知另一人的方向位置。


当年是洛冰河央求着替他画了一对,而他如今“强迫”着给洛冰河画一对,也不算过分吧?


说做就做,沈清秋立刻蹲下身来,指尖青芒轻绽,先在自己臂腕上画了个桃花形的结扣样式,而后一笔一划仔细描摹在了洛冰河不慎露出的素净手腕上。


当最后一笔落下后,洛冰河缓缓睁开了眼,许是结印灵息尚在臂腕上温暖流淌,那一脸将醒未醒的惺忪神色还算柔和,可偏过头一见了人,那点不多见的柔和也霎时消散得无影无踪,抬起手就狠推了沈清秋一把。


“你……!”少年才得以缓和的呼吸又变得急促,但他转眼又见自己衣裳铺盖之下不/着/寸/缕,俊俏脸庞白了又红红了又白,不禁咬牙切齿地愤懑道:“你干了什么!”


挑逗没长大的叛逆期洛冰河,是沈清秋上辈子都没干过的稀罕事,而且按两人关系的恶化程度,以后说不定可就没这机会了。


“当然是帮你疗伤,难不成我还会对你做什么不轨之事?”


被恢复精神的洛冰河毫无收敛力气,又满是羞愤幽怨的一推,沈清秋一边忍着笑,一边不由得后退几步稳了稳身形,“说了要和你一起出去的,你受伤了,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。”


“……”


他不解释还好,他这一解释反而在洛冰河耳中多了一分欲盖弥彰的味道。


空气中迷漫犹存的坤泽信香在鼻尖萦绕不散,仿佛他真的与谁耳鬓厮磨已久,洛冰河只觉得自己脑中有什么迅速炸裂开来,断断续续的思绪与记忆怎么也拼接不上。


遮身衣裳尽数掀开,少年再也顾不得害羞,认真地在某处地方反复拨弄观察,在再三确定没有擦枪走火之后,一直紧绷的身体才勉强放松下来,指掌微微使力,迟钝地去运转脉络中的灵息与魔息。


这一套流程被沈清秋从头到尾看了个完全,他起初想移开目光,可又憋不下满心好奇,只好一会儿摸着鼻子斜视,一会儿假装望风用眼尾余光瞥视,愣是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疏远嫌弃一丝不落地看完了。


早知道就不逗洛冰河了。


他所言不假,既有帮助疗伤在先,小道侣对他的杀心想必也暂时消去了七七八八,但瞧这一言难尽的厌恶表情,一定是万分后悔救下了他这个麻烦坤泽。


粗糙布料的窸窣声纷乱地响在洞穴中。洛冰河穿好衣裳下裤的速度,与沈清秋方才胡乱穿套时没什么两样,一前一后搭配起来,两人莫名像晚夜酒肆里不能见光的一夜情对象。


不过洛冰河又变回了昨日慢步一路的冷淡模样,方才眸中因惊慌掀起的波澜也被他迅速平复,他一眼也不肯看向沈清秋,将赤血暖玉收进自己乾坤袋中后,便自顾自闷头往洞外走去。


“冰河。”沈清秋叫住了他。


那亲昵称呼向来有用,甚至引得洛冰河回过了头,但少年的面色仍是阴沉不耐,似乎并不愿意再在此多留一时半刻。


“别这样凶巴巴地瞪我嘛,名字是你刚刚做梦自己说出来的。”谎话说多了,沈清秋脸不红心不跳,张嘴就开始凭空胡扯。


“你还跟我说想从这鬼地方出去呢。”


他俏皮地眨了眨眼,一字一句说得底气十足,“若是我说,你我一路,有朝一日必会出这无间炼狱,你信不信?”


“我凭什么信你?”洛冰河嗤笑一声,“若是你真有办法,为何不自己出去,偏要死缠烂打拉上我?”


“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,连自己遍体鳞伤也不管不顾,为何不信在下一次?”


沈清秋不打算给洛冰河察觉端倪的机会,一口气不喘不停,直戳了当地把某人心中的白月光搬了出来,“你凭心而问,真的不想早日出这无间炼狱,去找害你入这鬼地方的人说理?”


一抹柔和青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,洛冰河有了迟疑。


说理也好,讨饶也好,就算是……认罪也好。他无时无刻不在想那个人。


即便身怀天魔血脉,他也经历过数次命悬一线之际,心底更是再清楚不过,想要出这无间深渊到底何其之难。


可如果他真的能再次见到师尊呢?


“我可以与你一起。”


“但若是让我发现你骗我,或是起了别的心思——”他瞥了一眼自己滚纹墨袖之下,腕间那一道若隐若现的浅清结扣,眸光立时狠戾如刀。


“我一定杀了你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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