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b 佳崽崽今天敲完代码了吗

【冰秋】幻花藏娇(七)

居心不良冰x被骗可怜秋

心机冰拐走了自爆但没死的傻秋的故事

第一人称警告


(七)


自回阁那天起,屋外又陆续下了几场大雪,竹枝与屋檐的原本颜色被纷纷扬扬地一并遮去,阴霾天色下的庭院落满了素白。

我伏在窗边的案台上,一手支撑着头,眼睫轻阖半分,微茫的视线穿过了镂窗的微小缝隙,百无聊赖地望着正前方那扇紧闭上锁的红暗高门。

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捅破了结界的姑娘,也再没有人在这座竹阁之外的空地前驻留,一切仿佛又回归了正轨。

与先前不同的是,洛冰河近乎整日都会待在竹阁之中,连同他自己一起锁在了这座不见暖阳的庭院里。

他与我说话时仍是从未变过的款款温柔 ,但白日里却总是更愿意远远地站在门口,两眼失神地看着高墙外铺落漫天的结界,看着院子里被雪压垮了的绿竹,看着整座格格不入的竹阁楼宇。约莫是站得冷了,到了后半夜才解下落满一身雪湿的外衣,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掀开被,静静地睡躺在我身侧的小片空地上。

从前我们无话不谈,可如今对于我是如何出了幻花宫,又遇见了什么人,洛冰河的态度冷淡又抗拒,可以说是只字也不肯多提。

他既知道我脸上的伤,又默不作声地重新补修好了结界,便是就着那样的残余场面,也定会猜出那天发生的事并非我所愿。

所以,这个敏感多疑的小鬼,到底是为什么而伤心难过呢?

我猜不来他的心思,只一味地在屋里掩纱的窗子前悄悄地看着他,大概是看得习惯了,就连今日门口鲜少的没了那道玄色身影,那处四周的白茫颜色都显得枯燥了许多。

若说他是久立在房外的一个守门雕像,那我怕就是这房子里不声不响的望夫石,他看了多久,我就偷偷地望了多久。

腰腿一时坐得酸麻失力,我扶着一旁的硬实床栏站起身,向被褥未拾的床铺缓缓移着细小的碎步,走路间两只环绕脚下的铃声连绵清脆,一步生一响。

这会没了想见的人,浑身倒是禁不住泛起的丝毫疲乏倦意,但听着那人给来的小物件,脸上便情不自禁地勾出了一抹浅笑,放肆又有些一贯的克制。

我觉得我越来越魔障了。我甚至不想管他当时放这小东西的初衷如何,也不想管它究竟锁住了我什么,给我的就是给我的,只要他不收回,那便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。

我的人生到现在其实也只有短短半年而已,能算作属于我的实在屈指可数,可我清醒地知道,有的东西再多念一分都是贪妄了。

我打着哈欠想了想,倘若我这时缩在床铺中央,抱着他躺过的被子放纵地睡上一觉,这对小铃铛就会藏在温热厚被下的双腿之间,带着那贴在肌肤上的一丝清凉进入梦中,在一个无人知道的惬意里,去做一个我日思夜想已久的美梦。

等再次醒来说不定已经日落晚间,皎月高悬,又快到了他回来同眠的时候。

我心满意足地拢了拢还散着那人幽芬味道的被子,将束起的透薄纱幔一把拉落,双腿伸得笔直,面容朝外,乖顺规矩地侧躺着。

然而还未等来得及阖上眼,窗边渐起的异常光亮愈发醒目,金灿灿的,像极了外界正午时的灼烈日晖,把晦暗的屋室床帏都通明了五分。

隐约有刺耳的吵闹声猛然穿过结界,纷纷攘攘地闯进了这座恬静安谧的竹阁里。

我蓦地坐起了身,掀着飘悠的床帘向外探出了头,一手轻掩在双眼之前,半眯的目光顺着指间缝隙看向窗外。

竹阁内一向很难听见外界的声响,况且即便是听到了,也是极轻极弱,绝不会有现下这般突兀明显,难不成……是谁又破了洛冰河的结界么?

庭院疾风骤起,窗门霎时向外大敞四开,房外的扎眼光亮这会儿彻底没了遮挡,随着劲风一齐涌进屋中。

滚起的雪霜落在铺满竹阁地面的玉砖上,门前那片反着光的洁净透亮里,朦朦胧胧地倒映着一个熟悉的白色暗影。

来人是用轻功飞起的灵息撞开了门,徽标绣纹的素霜衣摆飘然悠荡,一身不相称的肃杀气势未褪,所执长剑萦绕着残余的纯厚灵力。

但他抬头的那一刻,我就巴不得他赶紧退出去。

柳清歌随手拍了把肩上的雪,长腿一踏正要警惕地走进卧房深处,可这不过一转身就把方才的骇人模样给生生惊了回去,桃花似的眼睛愣得发直,双脚也僵停在原地,嘴巴一张一合,结结巴巴的连话也说不全,“你,你原来长这样……可你怎么能这么像……沈清……”

他的表情纠在了整张脸上,又像生气又像惊愕,又或是两者都有。

他这冷不丁冒出来的半句话,把先前一连串不美好的回忆都勾了起来,害怕的有之,难过的有之,不敢深想一步的怀疑有之,须臾间就轻而易举地驱散走了回家后得来的所有安适,且是一遍又一遍地让人难以忘怀。那感觉就仿佛有是团细瘦的火苗在心底烧来烧去,引得人发痛发痒,却死活不肯给个痛快。

我伸手摸了摸脸,肌肤上的狰狞伤纹已经退去了八成,亦没有再染上毒烟的污秽,足以看出原貌。

就是不知,方才在他的眼里,看的又是谁的原貌。

无论如何,至少前几天与这人的相遇情景给我留了不小阴影,我几乎是瞬间就又将手收回了被褥内,指间摸索着自己藏在衣裳袖里的纸符。

不管打不打得过,气势一定要有。我不冷不热地沉着声道:“你,出去!”

柳清歌的脸色更难看了,他一手招剑回鞘,一手指着不断涌进门内的大片灿亮,厉声回道:“你是不是傻了?你以为我想来?你自己看看我出哪去!”

他的一言一语里混足了不满,似乎到这里是他百般无奈后的决定,哪怕多出一步都是脏了他的脚。

行,毕竟他这样脾气的人也难怪。

我不情愿地伸出头往外望着,直到他的身体稍稍向一侧后退了半分,我才看清竹阁之外此时此刻的惊异光景。

竹阁外的透层结界不知何时尽数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耸天直立的花菱纹章,如屏障般远远地包裹住了整个幻花宫,一眼望去,上面皆是封锁禁闭的门派标记。

和我先前被拦在宫外时如出一辙,只不过这个蛮横的家伙是受困不得出,而我却是想进都进不来。

脸上苍白得发凉,那股仿佛被遗弃的感觉再一次像海浪似的拍打在心头上,我咬牙忍着那一涌上来的酸涩,低声问道:“你再不走,不怕洛冰河过来吗?”

“一天十二时辰,他能有十个时辰都会待在这里,而且他极爱这座庭院的一草一木,从来不愿旁人踏足半步。”

从前我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还能拿着洛冰河去充自己的底气。明明在面对洛冰河本人时,这样的话我私心里想了千千万万,可最后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口。

我拉下拢盖在身上的衾被薄毯,露出枕边叠放整齐的玄黑衣袍,尽管带了些破罐破摔的意味,但我仍是壮着胆子意犹未尽地补充了一句,“他疼我疼得那么紧,你当真不怕么?”

柳清歌一愣,紧握在手里的仙剑忽地一颤,他的动作似乎也随之凝滞,显然有些不知所措,他僵硬地转过头望向窗外乍亮的云天,而后又像想起什么迅速回过神,沉着脸冷笑了一声,“疼你?”

那语气含着瘆人的阴森,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:“你知道你为什么怕冷吗?”

“你那么虚亏的身体,我那天只不过碰了你的肩膀就猜到了,你说他疼你,他却拿那么厚实的结界挡住阳光,让你感受不到一丝温暖。”

“只有死人的魂魄才会见不得光。”

死人魂魄……

替死鬼……

都不是什么好词,可纵是再古怪,听多了也不免搅得人发慌。

心下一紧,我竟当真去摸了自己的脉搏和胸膛,真切地感受着那肤下一次次鲜活的跳动,然后理直气壮地反驳道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我是活人,我有温度有心跳!”

他迈着大步走进床铺,盯着那枕边的精致劲衣,眸中寒气更盛,“你在某方面也真是跟沈清秋一模一样,怪不得他会选你。栽进去一个还不够吗?这杂种真是……没完没了祸害人。”

“用一个自愿献身的完整死魂去养一个自爆的碎魂,再加以邪术和塑造灵脉的仙药日夜浸灌侵蚀,以至重获新生身躯,这样的复活方法早就不新鲜了,甚至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。”

“我还道他费尽心机找修复灵脉的药做什么,人都死透了,再修再造也是无用,弄这幅假惺惺模样给谁看。”

“原来其中早有乾坤。”

“他要想复活一个金丹仙修,总要养出一个既能容下灵力,又能承受融合别人魂魄的身体。”

他双手抱着剑,冷冽目光将我从上到下地扫了一遍,“你已经融合得差不多了吧,跟前几天比更像个活人了,像洛冰河想要复活的活人,连我都快要看不出差别了。”

何故日日饮药不停,何故炭火不足不照暖阳,何故只能接受洛冰河灵力的抚慰。

我一时怔在了床褥上,手脚冰冷,带着银镯的踝腕纹丝不动。

若是柳清歌的话是一把利刃,那他轻而易举地就把我从未问过的那些疑问都挑开拨清,然后毫不留情迅速斩断,那些由心动而产生的信任与舒安,在这把刀子和一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。

他刚刚说,用谁去养谁……

两腿间的铃铛微微颤动,我死死地抓着那人前夜才盖过的小被,金丝银线下的软柔绣纹褶皱起痕。

不想再听了。

胸口喘喘起伏,我不死心地朝柳清歌吼道:“我才不听你挑拨离间,你跟他关系那么差,能存什么好心告诉我!”

柳清歌眯起眼睛,背光下的幽澈黑眸深不见底,他的语气轻飘却不免有些意味深长,“你若不信,不如去问问他你是不是沈清秋,看他作何反应。”

房外疾风又起,面前那让人听来不爽的男人声音还未落下,便被迅速卷碎淹没。

有另一熟悉灵流奔赴而至,势气一如既往的凶猛狠戾。

柳清歌猛地转过身,细长眉宇微蹙着,泛白的手指紧紧抵在剑鞘上。

他低声道:“洛冰河来了。”

“你说,他若是见到你在跟我说话,又会如何看你呢?”

红门暗道外的窸窣脚步声渐渐靠近,眼看就要踏进庭院。

我盯着对面那身着霜白颜色的后背,恍惚间洛冰河那副阴沉的冷漠神情在脑海中缓缓浮现,朦胧迷离中,却又无比深刻挥之不去。我紧咬着唇,拼命地压下满心翻腾的躁郁,而后,抬袖把手中攥着的一叠符咒狠狠打了出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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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:总有人趁我不在想撬走我老婆,he tui

柳:这师兄谁爱救谁救吧,烦了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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