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b 佳崽崽今天敲完代码了吗

【冰秋】当疯批傲娇遇上失魂落魄(中)

刚出深渊冰x失魂落魄秋

@短毛怪 姐妹的点梗


“你平时……就这么睡的?”

洛冰河瞠目结舌地看着仙师极为敷衍的收拾动作,那套拿捧在手的金丝被褥繁琐精致,可还未来得及完全铺展,就被直愣愣地扔到洒落尘灰的破旧床板上。

仙师倒是不嫌弃,长袖半遮的手做样子地向两侧扇了扇灰,紧接着一屁股坐了上去,“出门在外,哪那么多讲究。”

那随性的样子见不出生涩,大概在这些年里早已不知轻车熟路地做过多少回,便是连他这一“外人”杵在身旁,沈清秋也能脸不红心不跳,甚至义正严辞地替这糗事找借口。

然而他记得,沈清秋原是个面薄的人。

玄色衣领将吞吐的温热呼吸包裹在里,洛冰河慢腾腾地走到仙师跟前,徐徐弯下腰,伸过长臂去扯那被褥的另一头,好声好气道:“你……你先起来,这样不舒服,我铺好你再歇。”

听这语气里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哄人意味,沈清秋难得有些难为情,心想着,自己平日邋里邋遢的毛病如今重到连小孩都忍不下了,竟能活活把一个凶巴巴的小青年逼到这份可怜样上。

沈清秋连忙直起身,就着单薄衣衫去擦那锦被上沾落的灰渍,可他早八百年没做过这档子活,使力忙叨了好一会,又见自己原本还算干净的袖口灰灰土土皱皱巴巴,不禁在心底暗骂道:“真他娘的罪过。”

他近年出行早已不带弟子随同,一个人又凑合惯了,以至于现在沦落到人家都不愿意跟着他就寝的地步。只是分明这人穿着的也不过粗布麻衣,与他比起来甚至算不得半斤八两,可对上这等琐碎小事,偏生又一板一眼的认真。

玄黑之上的猩红异瞳隐隐透着和柔,从中望出的视线最后只吝啬地缓落在床铺上,那双劲白手掌越过了木栏帷帐,正有条不紊地铺摆起堆叠的软厚物件。说实话,沈清秋很难把眼前流露细心神情的别扭小孩,与最初出手猛戾的侠客联系在一起,但若就那副自然娴熟的模样来说,冥冥之中似乎又无半分违和感。

虽然看不全样貌,但这个性还怪吸引人的。

“你身边就没个照顾的人吗?”

“怎么过得这么……”

即便洛冰河已经极尽全力故作平静,可涩耳的喑哑嗓音里还是忍不住露了些嗔怪,仿佛条件反射般,他下意识地顿住,不肯再继续了。

他极不愿意听见沈清秋丁点的坏话,哪怕是在他愤闷至极之时,那些埋怨言语也不曾说出口,更别说是当着本人的面,抱怨这位温和的仙师如何如何不肯照顾好自己。

况且,说不定人家根本不会在意一个“外人”的只字片语,无端多嘴无端敏感,自作多情又讨不来好,到最后较真的也只有他一个。

越想越气,洛冰河见身前那叠被褥已铺盖完好,便恶狠狠地用力转过身,只给原地怔愣的仙师留了个孤零背影,“好了!”

这咬牙切齿的一句若是形成内力汇成掌风,怕是要给人吹刮到床里深处去才肯罢休。

小侠客的变脸甚是突然,从柔情暖男回归冷僻怪人基本上没什么征兆,简直跟他与众不同的脾性一样怪异。被如此愤愤一吼,沈清秋的小心脏没由来地打着颤,抬手拍了把那让黑布裹得严实的宽背,小声无奈道:“你又怎么啦?”

思及方才被人嫌弃的原因,沈清秋倚在床栏边想了想又道:“其实,我从前……确是得人照顾的。”

细白长指撑扶着那颗偏靠的头,额前散落的墨缕绕过向外凝望的狭长凤眸,沿着瘦削线条渐渐滑落至颈间。

映着那窗外洒进的月色,眸中的清澈隐约淡了些许,浮泛起薄薄一层氤氲水光。

约莫是那抹熟悉感再次袭入作祟,把往日积攒的酸楚搅合得翻腾难平,沈清秋就这样对着一个既像他徒弟,又分毫不像他徒弟的人,倾露出了一直隐忍心底的秘密。

“只不过离他那么久,我还是没有习惯……”

临了还是有些拐弯抹角,到现在也没能显现半句想念之词。于他却又是无比直白,近乎是在胸膛上剖了个不大不小的洞,把里处跳动的温软尽数透给了这位陌生青年。

洛冰河闻言一僵,两条腿像是被灌满了铅水动弹不得。倏然之间,他连回头的勇气也丢得干干净净,因为他甚至无需去看,只一听那低落的声音,就知道那人这时候是多么的难过。

脑中莫名闪了一瞬错觉,离谱又没道理。他竟然会觉得沈清秋说得那个人,就是他自己。

苍穹山派上能照顾沈清秋的人实在数不胜数,光是弟子就能凑出整整一个峰,其余峰主更是不必多说,沈清秋染上无可解后的那小几个月里,柳清歌和岳清源恨不得把竹舍前的门坎都给磨平磨烂。

哪里轮得上他这么个被赶出去的魔族。

就算洛冰河颇有自知之明,此时也难免觉得怅然酸涩,乃至连刚刚耐不住的暴躁也开始后悔,他再不忍心朝仙师发这陈年旧气,只好将生出的浓浓苦水生吞咽回,生硬地挺起自己正背着人的姿势,闷声道:“那东西今夜不会出来了,你早些歇息。”

说完便像逃命似的抬腿匆匆一迈,只是这步走得可谓是慌乱无措,带动着腰边悬起的心魔碰撞在衣裳挂饰上,絮絮连绵的细碎摩挲声响个不停。

太丢人了。

洛冰河只觉得这番自取其辱着实难熬,这次不仅是沈清秋,他自己那颗心也仿佛赤luo在外,受着那人无意中言出的凌迟,被一把称作温柔的细刀慢割下每寸血肉。

他嫉妒得发疯,委屈得想哭。若是当真能逃,他这一步一定要撤离到那人见不到影子才好。

“你去哪?不上来睡么?”

“不要到处乱跑,我怕我会护不上你。”

身后紧跟而来的声音稍显急促,那一贯温润也气喘吁吁失了风度,却到底在临门之前追上了他,轻缓的内力带了阵劲风,一侧胳膊被从后伸来的净白手掌就着披肩黑袍猛然拉住。

洛冰河一低头,见那只按着他不放的右手已探出了青袖,那处微微显露的无可解疤痕经年不消,以至于这细细密密的骇人景象,只一眼就让那张原本仓惶的脸色更加惨白。

就算再怎么摆出一开始的凶恶模样,这时也没了气势,他结结巴巴道:“我,我不睡,不用你护。”

好不容易逮住的人终于老实下来,沈清秋缓步走到这抹黑影跟前,听了这句任性放肆的话并不意外,缕缕青丝下的细眉舒张,只眨眼好笑道:“你果然还是小孩。”

束缚青年的手逐渐松缓,搭落在黑袍上的青碧衫袖绕过俊健臂膀,替人轻轻抚了抚后背。

“你听话,等这件事过去了,我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


真是没法拒绝。

洛冰河蜷着身躺在床铺的紧里位置,脑袋上的斗笠在回来时被人一把掀了去,糟糟乱乱的长发掩着侧脸铺满了枕头。

好在天魔印早就隐匿藏起,深夜昏暗里,那人依旧看不清这仍是半遮的真实面容。

心满意足的仙师褪去长靴外衫,背对着他躺在了软床外侧,那仅剩的贴身里衬恍恍透着脊骨长线,毫无戒心地把整片柔弱地方露给一个才炸毛的小青年。

胸膛里渐起的怦动声响大得惊人,洛冰河无论如何屏气凝神,那躁动便像是跟他作对般越发嚣张。

“小孩,你为什么遮着脸?”

比起他,仙师的轻声细语缓缓悠悠,不慌不忙。

幽夜里生亮的红瞳一转不转,炯炯目光落在那离他咫尺的身躯上,洛冰河撇嘴纠正道:“说了我不是小孩。”

“脸上天生长了道疤,不好看,会被人嫌弃的。” 尽管这用来做借口的天魔罪印,已经被他刻意隐下。

“噢……”沈清秋没有迟疑地应了一声,低低沉沉的,也听不出是不是真信了他的鬼话,过了一会儿又问道:“那嗓子是怎么回事?也是天生的么?”

这句较上句还要和缓些,携了几分曾经极为熟悉的关怀暖意,他想,一向心软的仙师大抵是觉着他可怜了。

他想要的从来都不多,所以对他而言,就是可怜也好,总归是得了人心疼的。

仗着那人背身看不见,洛冰河大着胆子试探地朝前挪了挪,长指指尖紧按在颈间喉咙上,力气之大压得衣下的皙白皮肤渗出了红,他用着那副坏透的沙哑嗓音,低声道:“不是,是被人从家赶出去后受的伤。”

还是那样的别扭口气,可话里漫溢的委屈不甘却是藏都藏不住的。沈清秋轻笑了一声,同样散落在枕的密发仰后一动,轻轻软软地贴到身后小孩的头顶。

“那我带你去治,愿意不愿意?”


这一夜定是睡不着的。谁让他抵挡不了沈清秋的任何招数呢。

直到旭阳晨晖倾洒闯入时,洛冰河仍圆溜溜地睁着双眼,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薄白后背。

在他深印脑海的万千记忆里,那人的睡相其实并不算好,时不时踢被横腿的潇洒模样,实在不像个饱受约束的仙家子弟。

然而仙师在昨夜后半遭却是一反常态,纹丝不动。

是因为身旁睡了人么?或是因为跟他一样一夜未眠?

突来的衣裳窸窣声打破了平静,侧卧整宿的仙师似乎终于舍得动了动身子。洛冰河呼吸一窒,连忙闭上双眼,露出的姣好脸庞也被深深低压回去,衣领里吐出的热气在下颚和薄唇前徘徊游走,不停地烧着那片被藏起的部分。

沈清秋约摸是起了床,摸索着昨日随手扔下的衣裳裤袜穿套上身。

映在眼皮上的白日光亮被挡了大半,洛冰河虽看不见,但就沈清秋这一连串的动静,简直可以说是慢条斯理得过分。他甚至能从那一道道摩擦声音里,想象到那人此刻在穿什么,又往那瘦薄的身体上套了什么,青衫披在了何位置。

难抑的口干舌燥在顷刻间点燃激起,随着上下滚动的喉结,含吞下一个又一个的觊觎念想。

明明不过一盏茶时间,却又显得那么漫长,似乎比他挺过的整夜都要久。

燥动的火苗在声响远去时才开始消停,洛冰河缓缓睁开眼,一旁的位置已经空荡无人,床沿边本就不多的暖温让风一吹便淡得没了踪影,而仙师剩下的那条锦被正虚盖在他身上,肆意张扬地散着那人独有的幽淡气息。

破旧的小屋重新落了清静,洛冰河缩在叠摞的两被里,那张被重重围缠的脸庞此时又烫又红,他索性一头埋进那厚实的软被中央,让这份诱人气息将他整个人笼罩包裹。

那感觉仿佛一步登上云天,把方才和整夜隐忍的一切都释放倾泻,他满意极了,嘴上仍不服输地低喃道:“热死了……”

竹香霭郁入鼻,是从未有过的贴近,故而就是掺进了星点的不同,也在察觉的那一刻万分清晰明了。

微乎其微的鬼气萦绕其中,若有若无地侵蚀着余下芬芳。

洛冰河抱着被子瞬间直起了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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嘿嘿嘿哭哭咧咧的沈老师被我藏到(下)了,为什么会哭哭咧咧呢,大概是冰冰暴露以后觉得自己“错付”了【bushi】

不过怎么感觉我写啥都一股子替身味【反思ing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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