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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冰秋】徒弟心思深似海(二十一)

一直以为自己爱而不得的黑冰x被疯狂针对debuff加了一身的惨秋


(二十一)


虽说沈清秋正对着他说话,那双迎了旭阳暄暖的澈澄眸也透着灿亮,可却是像被什么狠狠勾了去,情愿低垂着瞥向身旁。

思忖之下不难猜出原因,可在想到的那一刻周身气息还是不由得骤降了温度,身上的汗毛接连战栗竖起,强行顶着那窗后压倒性实力的危险角色,公仪萧咬牙向前迈了两步。

他稳下声道:“前辈,苍穹山出了事,驻扎附近的峰主在昨日就连夜赶了回去。”

“包括木峰主。”

尽管沈清秋一早料到不会有好事,可这小窗外传来的一句仍是不得了地把他从忆想中拉了出来,瞬间清醒回神。

他倒没成想他的运气可以一如既往地差到这种地步,偏偏在要跑路回老家的时候出了岔子。

苍穹山派向来一气连枝,可现在余下峰主一齐回去,甚至来不及差人与他通报知会,那想必是真的遇上了避无可避的棘手麻烦。

占了他满心的小魔头这会儿不舍地抛了出去,沈清秋挺直了身,手臂经脉的阵痛被渡来的暖热灵流抑制压解,也亏得他这小道侣醒了个好时候,总算让他得了些喘息舒缓。

“公仪公子既然肯冒险而来,定是已将事情了解透彻。”

“在下想问问,苍穹山派究竟发生了什么,需得如此急迫?”

随着脱口问出的话,低压在他身侧的软蓬脑袋也越发不老实,倚蹭着腰边松跨的衣衬想要现身露相,那一头茸茸细发惹的小腹四周又痒又热。

沈清秋即便知道眼下的白花徒弟一脸纯良无辜,远不及最初重逢时阴戾乖僻,可他还是怕这人把好不容易报信来的乖乖少爷给吓丢了魂,纤白手掌在那翘了毛的墨发上乱撸了一把就又按了下去。

他看了一眼洛冰河,素来的温润嗓音压得正经低沉,“不许动。”

那只眼巴巴望着他的徒弟瞬间停了动作,蜷着身蹲跪在细长双腿的一边。

见到这副听话的乖顺样子,沈清秋的心窝顿时软得一塌糊涂,扭脸温温和和地对着窗外的人道:“公子直说就好。”

公仪萧见势一愣,只好清了清嗓,颇有自知之明的避开这对师徒的奇怪言语,“晚辈的师弟们曾出宫听了些消息回来。”

“说是苍穹山混进了撒种人,多数弟子受了瘟疫。”

“尤其是百战峰的情况极为严重。”

看着镂窗之后已是苍白气虚的瘦薄仙师,公仪萧眉头紧锁,说到这时顿了顿才继续道:“据目前唯一活捉来的撒种人所说,他们日前的所有行动皆受沈前辈指使。”

沈清秋本是借着洛冰河的力气勉强支撑,这时候听了这套似曾相识的扣锅说辞,全身当即震了个激灵。

突如其来的四个字像是定了形般在脑中挥之不去。

——身败名裂。

可是,又怎么可能?

他下意识地又回眸看向洛冰河,只见那人同公仪萧一般的紧张神色,温舒的细长眉宇蹙然不安,复了凌厉的目光如刀凛凛。

没可能的。曾经诬赖他的小混蛋现在不分昼夜的黏着他,更不要说已经丢了记忆,甚至把他当初唯一做过的坏事忘了个干干净净。

除非……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人。

“就算如此,苍穹山上也不会有人信的。”不念其他,这是他在受了一连串冤枉后,仅剩的些许自信了。

“可遭殃的不止苍穹山派。”公仪萧低着头,咬牙急道:“周遭的山庄村落死伤惨重,他们认定苍穹山包庇凶手,便趁苍穹山弟子休整时将实物证据传递给了幻花宫。”

“宫主已向各门发了帖子,不日就要召开四派联审,处置……前辈。”

一听四派联审的架势,沈清秋的太阳穴里仿佛钉穿了根长针,不停地生着熬人的痛。

绝壁是有人想借这机会由头把他往死里整,而且从头到算得正正好好滴水不漏,就是要让他见不得光回不去山,连死都要背一身翻都翻不了的罪!

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。路没跑成,还让人在背后狠阴了一把。

掌心下压着的徒弟彻底忍不住了。

“不行!”

洛冰河猛地站起身,拉着那只一直抚在他头顶的手拽去了身后,半敞怀的素白衣衫尚未穿着理好,还微微露着上身小半片的健硕胸膛,便想也不想地挡在那站得虚晃的青影之前。

“想这么不清不楚地处置他,是当我死了么?”

他回过头,一双映着人的眼幽幽泛红,“他们不管你,我管!他们护不上你,我护!”

清朗声音突生的狠厉在对向那人时就散去大半,似是冷冽的冰沉进了一池温水,连融化时都是轻轻和和的模样,他柔声道:“我们刚定了关系的,不是吗。”


不管过了多久,想了什么又忘了什么,他从未觉得自己在想要保护沈清秋这一心思上出过偏差,哪怕是一星半点。

所以即便两人相对而睡时拥得那么近,那人细白脖颈上的血管经脉露得那么显眼,他也是连碰都舍不得的。

可偏偏却在醉人的温柔乡里做了那样的梦。

他梦见他用魔气把他最重要的人逼到自爆,他梦见他抚上那张惨白脸庞时蹭到的满手猩红,他梦见那个翩翩青衫的人躺在他怀里冰冷得再无温暖。

就连他自知身处梦境也不敢再多看一眼,无论是那些擦不完的血,或是一双捂不热的手,都真实得可怕,仿佛真的发生过一般。

他修炼控梦法术至今,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沉陷梦魇之时,并且深刻到直入心魔无法脱身的地步。是以一醒来,他就抱紧了那人窄瘦的腰身,感受那体内呼吸心跳带来的温热肌肤。

他紧紧捂好胸口里塞着的花瓣莲药,时刻做着为那人打通灵脉的准备,那人若是少受些痛苦也好,能去病无灾是更好。总之,他不会真的让这骇人的梦成了真。


洛冰河抬手替人拭去额前的汗痕,指尖捏着那小片袖口沿着鬓侧边缘一一耐心擦过,所着的雪白里衬上沾湿成印也不在意,“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回去,你走我就走,你不走我也不走。”

“你去哪我都陪你,你既然选了我,那便是甩也甩不掉的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他想了想,学着不久前夜里沈清秋哄他的模样,轻声道:“你别怕。”

就是这样和暖的话从朗朗温煦的青年嘴里说出,也带了些令人熟悉又复杂的语气意味。沈清秋抿着唇,他突然说不出自己私存的那点念想到底还会不会希望这人恢复如前,但这时候一望进对面那双只紧映着自己的黑亮眼眸时,他便忍不住想要再多拖留些时间。

怕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变了性子改了心意,因而沈清秋连半分犹豫也没有,直言应道:“好啊。”

他稍仰起头,看着面前已高过了他许多的徒弟。那挺拔的宽白衬衣在外来晴曛下留了影,温柔又张扬地笼罩在他身上。

“既是说好,自是不能反悔了。”

踩在石道上的几步后退声隐约传来,沈清秋这才想起窗外还站了个等着他说话的小青年,他两手顺势搭在洛冰河肩膀,偏着头错了个身向外道:“还是多谢公子告知,这些时日公子肯为在下做到这步,在下已是感激不尽,我和……”

只是这苦口婆心的话还未完便被干脆利落地打断。

公仪箫带着笑,还是那副和善阳煦的模样,“我猜,前辈想说的是,莫要我再掺合其中?”

说着,他收了那道向着红木窗内的视线,只最后瞥了一眼那道护拦在前的白影就低下头,“前辈说得太晚了。”

谈话莫名转了气氛,沈清秋刚酝酿出的劝人话语还不上不下地停在嗓子里,这时候听得这么一句未免有些发懵,自己那一套套说辞瞬间丢了个干净。

该不会是为了他,得罪了什么人吧……?

沈清秋啧了一声,忙侧眼瞧了瞧洛冰河这时的神色,愧疚驱使的一句跑路邀请已经到了嘴边,只差自己熊孩子的点头同意。可熊孩子的反应没等来,就被他印象里另一阳光好少年的话猝然一震。

“这挺院背后有一暗门,径直前走,可通魔界北疆边境。”

对比之下,公仪萧倒是显得十分平静,仿佛走过无数遍的自家后院般熟悉亲切,金灿长袖遮着的手微微探出,指向那寝房屋外满满葱郁下的密藏。灵息带动的轻风缓缓飘拂,所作遮蔽的青嫩柳绿悠荡外掀,将那紧里埋着的阴暗小路尽数露出。

“君上说过,这条路除我们自己人外再无人知晓,前辈大可放心。”

君上。足以表明身份和所属。

沈清秋怔怔问道:“你是他的人?”

他忘不了烈阳当天那日,在得到消息离开屋舍后,那人悄悄跟了一路的落寞难过。晖晖灼热,白衣缚身,他就那样故作平静地端着一碗凉透的药汤,红了眼哑了声,一字一句里只低低地问着自己的师尊为何骗他。

何故如此敏锐灵通,原来早有眼线埋藏。

还是一位瞧起来无辜纯善,却勾诱了他出去的眼线。

“你既是他的人……”沈清秋缓吸了口气看向窗外,原本虚扶的一手紧扣在了洛冰河肩臂上,说话间仍不忘压下那人回望的念头,借着姿势使力地按着眼前站得笔直的颀长身躯,“先前又为何与我说那些让人误解的话,你明知他没有……没有害我的心思。”

“还是说,是他教你这么说的?”平和的温润声音渐渐冷了下去,指掌在霜霜素白上勒出了一道道褶皱。

空气突然僵滞,又断了回话。

两边乍然没了动静,洛冰河服服帖帖地低着头,不作声也不吱气,头前的零散碎发贴蹭上额,顺落着与软黑眨动的长睫掺了一起,一双温霁含亮的眼沿着这丝缕的缝隙向身侧看去,安恬地瞧着自己正被人抓得紧实的肩。

那模样,和两人夜里相处时的贴心依顺别无二致。

“算了。”在那道如旧柔和的目光下,沈清秋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,他喉间一哽,缓缓松了手,“反正,反正……你不会害我的。”

“对么?”

轻声断续的话不免让人觉得失了底气,洛冰河怎么也想不明白,向来待人温善的师尊竟会对他起了这般疑心。

胸膛沉得仿佛压了千百重石,连呼吸都会闷得难受,他想像赌气似的大声反驳回去,只是猛一抬头,见到仙师眼尾晕红的伤心模样,憋着的那口气便再不忍心放出来。

洛冰河朝前倾了倾身,垂下的手拉上那人身上的青摆衣纱,小声回应道:“我不会。”

然而约莫这一声太过轻飘,在这样的危险话题上起不来半点作用,又或是如此脱口而出的言语曾经说过并不新鲜,所以即便是听了,沈清秋也只是静静地瞧着他,没有说话。

可与其说是听进耳,倒不如说那样子看起来像是释然了。

洛冰河急得险些一把关上窗,愤愤之下,恨不得让沈清秋离那位挑了争端的人隔个十万八千里才好。

那两人的紧迫氛围直直逼近,公仪箫在见了那位后更是自知境况,想替人讲些安慰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,最后只好无奈道:“君上的想法阴晴不定,究竟如何,只有他自己说的才作数。”

他踮起脚,视线缓缓越过正对着他的宽敞白衣,大概是知道那位阻拦在前的人已不比从前,他总算又得了机会大胆地看向屋里藏着的仙师。

似是隐埋长久的秘密终于如数显露,他长长舒了口气。

“虽为他人做事,可那时的有些话总是带了私心的。”

“世道难平,前辈一路保重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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